Zoey 河彖

可逆不可拆,甜食爱好者

【蝙超】后会有期 (一)

海盐淡奶盖:

【预警】(很多) 本文设定存在角色ooc。涉及重要角色(被动)黑化及死亡! Mpreg!流产可能!虐向! HE担保。背景以mos及bvs为基础,但与电影情节有一定出入。

【和谐】不得不用自动生成隔字符隔开一些词,影响阅读,抱歉!
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
0


我在心里倒数,


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。


临走前我拔了所有的电源,锁上每一扇窗,把冰箱里的东西都丢进垃圾桶。像每一次出远门前一样。


出远门总会回来,可这次真的是告別了。


可以带走的东西太少了。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也不多。锁上门之前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阳光透过窗边的树倾洒进小小的公寓,树影映在沙发上,地板上,斑斑驳驳的光摇曳着,随着风的一呼一吸。


昔日光景浮上眼前。


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。


我想再见一面布鲁斯,我想再看看他。


我想见他最后一面。


1

大都会正在酝酿一场雨。


天色阴灰,空气凝滞般闷热,鸟飞得很低。街上的人匆匆忙忙,拥挤着每一条大街小巷。


露易丝下班回家,在公寓门口遇见等候她多时的布鲁斯。


他站在门口,一边听着电话,一边看着报纸。


“调查有新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布鲁斯对着电话那头说。见露易丝走来,向她微微颔首,挂断了通话。


“好久不见,韦恩先生。”露易丝收回刚掏出的钥匙。看上去布鲁斯正在和阿尔弗雷德通话。露易丝能猜到他在调查什么,大概和氪星人遗落在地球的飞船有关,自从超人去向成谜后,人们竞相从中寻找答案。


“莱恩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男人显得疲惫,神情凝重。


“他不在这。如果你是来找他的话。”


她看清了布鲁斯手里的报纸,这是最新的日报,她早上刚看过。报纸上,超人的影像几乎铺满整个版面,巨大的标题横过那张好看的脸,黑色,十分刺眼:


超人背叛了人类。


这是一封判圌决书,将所有的人间悲剧归咎于他的失职,下文中的每一个字,都带着冷冰冰的控诉。文末一句句地追问超人的藏身之地,给他莫名的消失定下潜逃的罪名。


“我找过很多地方,还是找不到他。”布鲁斯将手中的报纸攥紧,巨幅的影像扭曲进折痕里,连同那些文字一起。“你知道他在哪吗?”


露易丝看向他的眼,一瞬间,她仿佛看到那双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怆,带着沉重的失落和慌乱,甚至是恐惧。然而,仅仅只是一瞬,还未弥散开来,便很快恢复平静。


她不曾看过这样的布鲁斯,无论是平日的花花公子还是暗夜里的哥谭骑士,都不曾流露过此刻这般的神色,有如紧绷的弦般,随时都会断裂崩溃。


露易丝犹豫了,将快到嘴否认咽了回去。她盯着布鲁斯深褐沉郁的眼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
她在内心祈祷这么做不会有错。


“克拉克去了L国,也许走了,也许仍在那。”露易丝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,那是一份针对一处雪山环境问题报道的传真手稿,附着几张照片,署名:克拉克·肯特。


布鲁斯认得这些字迹。


照片上峰峦绵延,覆盖着厚厚的积雪,看起来天气状况很差,一切景观都隐在一片白茫茫中。


“他还会回来吗?”布鲁斯问。


“不,他辞职了。布鲁斯,他太累了。”


他太累了。露易丝斟酌了很久,把克拉克的近况概括成这轻飘飘的四个字。


四个字背后是怎么样的一番撕心裂肺,她历历在目。


露易丝觉得眼眶发热,太阳穴涨得厉害,她握紧拳头,吞回几近夺眶而出的眼泪。


阖上眼帘,眼前回闪过某些画面,充斥着红色,那是鲜血的颜色,是克拉克的血。露易丝仍能回想起当日的情形,她抱着克拉克,感受怀中人生命逐渐地流逝,绝望漫遍全身。


“布鲁斯,”她睁开眼,费力压下哽在喉中的酸涩,“他对那件事很愧疚,他有他自己的难处,他已经受到很重的惩罚了,如果你找到他的话,请……请不要再责怪他了。”


...


我最后还是没能够去见布鲁斯一面,我知道,他不会想见我。


我曾告诉露易丝我想暂停这一切,离开这里,去外面走走,她赞同我的想法。我们都知道,留下来对我没有什么好处。她把去L国的报道机会让给了我,她说那的雪山很美,是个适合散心的地方。


“如果我这一走,就不回来了呢?”我试探道。


“克拉克,我舍不得你,真的,但我希望你走得越远越好。”她抱住了我,泪水打湿了我的衬衫。


我用尽所有办法隐名埋姓登上飞机,希望不被人工智能捕捉到。我一边花费心思躲着布鲁斯,一边告诉自己,他不会想找到我,更不会想见我。


他不会,他不屑。


因为他恨我。


我在机舱靠窗的位置坐下,尽可能地向大都会望去,直到它缩小成一个点,小到视线无法触及,消失在层层云雾里。


在过去,我可以和这架飞机并肩而行,甚至能超越它的速度,比它更快到达L国。然而如今的我却无法再次披着我那引以为豪的红披风出现,一次都不能。且先不说我的身体可能再也无力支撑这种长途跋涉,最重要的是,人类恨透了超人。


人们游圌行,示圌威,砸烂了广场的雕塑,把蓝制圌服红披风的玩偶丢进火里,替被废墟无情掩埋的数条无辜的生命批判,控诉。


这种愤怒是长久累积的,我知道,也理解。他们惧怕我,惧怕我仗着超能力为所欲为。有那么一些人,等待着哪一天我出错,好把我送上断头台。


如今他们等到了这一天。


我多么希望超人已经随着他所犯下的所有错误死去,尽管没有轰轰烈烈的结局,只剩下人人喊打的惨淡。


可是他没有,他仍在人间苟且偷生。


自私,冲动,恐惧,和错误的决定,酿成了这场悲剧。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这一切,逃避人类的喊话,逃避法律的制裁,我蜷缩在克拉克的人类身份里,企图蒙混过关,继续生活下去。


我自有我的理由,可恐怕没人想听。


我想把这一切归罪于那块逼向我的氪石,是它冲昏了我的头脑,销毁了我的理智,是它令我身不由己,磨去了我最后的勇气。但我自己清楚,那不过只是借口,能自我安慰一时,不能搪塞一世。我终究是个被私欲支配的人,为了一己之私,我伤害了太多人。


我无地自容。


露易丝曾问我未来如何打算,我思考了一下,回答她,我想生活一段日子。她又问我何谓生活。我想,披上红披风前不算,因为我圌日日惶惶不知所措,迷茫着囫囵过活。穿上制圌服后人生意义大变,更是没空打理纯粹属于自己的人生。我不是抱怨,我热爱我的使命,但确实因此无暇自顾。如今回首,我似乎从未真正地把握过自己的生活。


于是我想生活一段日子,就一段日子,让生活完完全全属于我,短暂地。


只愿此生不留遗憾。


我到达L国,于雪山附近的小旅馆住下。旅馆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,名叫凯特,非常热情,英语也讲得不错,登记的时候跟我寒暄了两句,她看我行李简陋,便多给我加了一床被子,送了一个暖手炉。


我用他们的语言向她道谢,我尽可能地将储备在脑海里的发音表达出来,并且努力说得更地道一些,但还是惹来她的笑。她解释不是嘲笑我,只是她从来没听过外国人讲他们土著的方言。


她好说,我又善于聆听。在这住下后,我便成了她人生故事的听众。她说起话来,滔滔不绝。有时会把话题引到我身上,夸我随身携带的钢笔好看,又问我在哪座城市生活。她想了解我的情况,我每次都避而不答,她不会想知道我是个多糟糕的人。


平日只要一有时间,我便不厌其烦地爬上雪山。我不必像其他登山族那样走走停停,耗费大量的时间。尽管身体大不如以前,也总能爬得很快。


我不断地挑战着身体的极限,每次都会争取攀上峰顶。即便天气不好,那的风景依旧很美。


直到有一次我登上最高处时,突然一阵头晕目眩,鼻腔一股热流涌动,在鼻间轻轻一拭,竟染上一手殷红。


疲倦挟裹着无力感扑面而来,我跌进一片雪白之中。


自那以后,我便只能躺在床上等待身体恢复,一躺便是一个星期。我能感受到从一个月前的那次意外开始,黄太阳对我身体的修复便再也赶不上我自身的衰败,我体内的能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逝,渐渐地,不可逆地,也许有一天,我的钢铁之躯会融作一滩烂泥,被虚弱侵蚀得一干二净。


报道的稿子很快就写好,没有电脑和网络,只能手写,然后带到城镇上传真给露易丝,并且附上我的辞职书,和我给她的信。我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,只是未来可能不会再通信,希望她能理解。


我不在的日子,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。我向人借来了一支笔,在文末补充了最后一句。


评论
热度(126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Zoey 河彖 | Powered by LOFTER